指尖一点,世界在握,数字浪潮的奔涌下,年轻人在乘风破浪,老年人却在隔岸观望。面对眼花缭乱的智能应用,虽然有些老年人在热情拥抱和积极学习,但大多数老年人还是处在不会用、不敢用、不想用、不能用的窘态中。
据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《国家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研究总报告》预测,2036年我国老年人口将增至4.23亿,老龄化水平达到29.1%;2053年老年人口将增至4.87亿的峰值,老龄化水平升至34.8%。
这份《报告》认为,我国将成为世界上人口老龄化形势最为严峻的国家,仅用41年就走完西方发达国家上百年才走完的人口老龄化历程。
01形成混龄的终身学习型社会
早在20世纪90年代,较早进入互联网时代的美国,首次提出数字鸿沟概念。美国政府为此发布《填平数字鸿沟》报告,通过《通信法案》,要求电信企业为老年群体提供普遍平等的电信服务。
普伦斯基等美国学者将社会人口,划分为“数字原生代”“数字移民”和“数字难民”。20世纪60年代以前出生的老年人,被归类为典型的“数字难民”。
由于他们不愿或不擅长使用网络,不断被边缘化,甚至被排斥在数字生活之外,形成老年数字鸿沟等社会问题。也有学者提出老年“数字贫困”的概念。
所谓“积极老龄化”概念,已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旨在“提升老年人生命质量,充分利用各种机会追求健康、参与、保障的过程”。而在数字化时代,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提供的便利,无疑是老年人参与社会生活的重要途径之一。
在弥合老年数字鸿沟方式上,更多人开始聚焦于家庭“数字反哺”——家庭内的信息共享和代际互动,成为缩小数字鸿沟的重要渠道,更促进了互相之间的认知与情感。这也是发达国家弥合数字鸿沟的一个重要理念。
02创造数字时代的“年龄友好”氛围
面对老年数字鸿沟问题,一些发达国家做了积极的探索,涵盖顶层设计、法律、社会组织和社区等内容。
欧盟曾制定《面向21世纪的电子技能:促进竞争力、成长与就业》,建立统一的欧盟数字化技能策略,重点关注老年人等群体的数字扫盲,提出终身学习等方案。同时,全面推动电子无障碍立法,保障老年人等数字弱势群体的利益,如瑞士的《政府及公共事业网络无障碍法规》、西班牙的《计算机无障碍法规》、荷兰的《网络无障碍法规》等。
2007年,新加坡半官方机构人民协会成立乐龄理事会,通过公共教育、社区和同伴互助,促进新加坡积极老龄化的开展,帮助他们掌握各种媒体技能。
2017年,新加坡信息通信媒体发展局推出IM银网站,提供视频指南帮助老年人使用数字技术。他们还发起数字诊所计划,将来自社会各界的志愿者聚集在一起,共同帮助老年人融入数字化生活。
欧盟在弥合老年数字鸿沟方面,更注重发挥学校的教育作用,联合德国、西班牙等国的老年大学,成立老年数字学院,免费开设课程,为老年人提供数字技能学习机会。
此外,欧盟还制定了老年快乐计划,鼓励社会部门和企业通过产品和服务创新,满足老年群体数字化需求。
03家庭“数字反哺”是现实解决路径
老年数字鸿沟不光是老年人的问题,更是全社会亟待解决的问题。国家在做好顶层设计后,还要通过法律和政策制定明确下来,不得以任何形式,对老年人有数字技术上的歧视。
结合国外经验来看,我国倡导家庭“数字反哺”,是弥合老年数字鸿沟比较现实又理想的解决方式。年轻人教会老年人使用设备和互联网,并使他们得心应手“不掉队”,往往通过家庭“数字反哺”更有效。
发达国家是一种社区型的国家,有成熟的社会组织体系,已经完成社会转型。中国的数字化进程中,来自社会的力量还相对薄弱。因此社区老年人互帮互助,能有效克服他们的恐惧心理,弥补社区组织力量不足的短板,使“数字反哺”更加社区化、多样化、个性化。
小结
让奔跑的数字化浪潮为老年人“紧急刹车”并不现实,好在“数字反哺”这一正在弥合数字鸿沟问题。如何减少老年人在当下数字化时代遇见的窘境,是对科学技术温度的一次考验,也是对社会文明的挑战。
毕竟数字时代,不能只是年轻人的时代;数字反哺,不能依靠老年人独自解决,我们的现在是他们昔日努力的结果,他们的今天亦是我们的未来。倘若时代跑得太快,何妨多给他们一些关爱,带着他们跨越数字鸿沟,慢慢追上时代的节拍。